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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茶文化】从祝圣殿楹联说南岳衡山茶文化

编辑:彭俊 2012-12-26 19:44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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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祝融峰之高,南岳衡山称最。清代湖湘学者黄本骥有诗称“祝融去天一尺五,叫开阊阖共天语。”“低头下瞰几千里,人间都化浮尘紫。”祝融峰高耸云霄,峰上有祝圣殿,是祝融圣君的神位。祝圣殿有楹联:

  杯举龙池,愿大众洗心,净对空中皓月;

  杖扶天柱,试凭虚放眼,全收界下浮云。

  此楹联,上联写人们以龙池为杯畅饮,洗心革面,净化心灵如空中皓月,都有菩萨心肠,表达一种人心向佛的愿望;下联以天柱冠首,将天柱峰比喻为祝融圣君的撑天柱杖。柱杖可除恶降魔,彻底清除尘世纷扰,给大地以光明,表达的是道家仙法威力。人可以杯举龙池畅饮,系夸奖手法,以杯之大,彰显佛家禅理,究其实,即以悟禅净化心灵,犹如以龙池洗心。这龙池水要人自觉去饮,就要像饮茶一样频频举杯。所以,杯举龙池,应不是酒,因为龙池非酒池,若杯中是酒,岂不酩酊大醉,当然不能洗心革面。所以,杯举龙池,已不是一般饮水,而是举杯饮茶,以茶养心修性,净化心灵,包含茶道。杖扶天柱,亦非凡人能为,只有祝融圣君法力无边,才可以天柱为杖,替天行道,净扫天下浮云。联中饮茶洗心、举杖扫魔,寄托人们祈求世界和平的美好愿望,寓意深刻。儒家思想、佛教禅理、道家仙法尽在联中。联为文人所作,寓意深刻,是典型的儒释道合璧文化现象。这副茶联,是茶文化之杰作,是熔儒释道思想于一炉的茶道文化。

  儒释道本各有别,在祝圣殿亦各有千秋。祝圣殿供奉着祝融圣君的神位,相传早年却是道观。随着岁月流逝,现在的祝圣殿由佛僧住持。在历史上,南岳衡山是先有道观,然后有佛教的寺庙,然后有儒家书院。儒释道集于一山,形成独具特色的南岳衡山人文景观。纵观历史,品味此联,再去读读历代名家吟咏祝融峰的诗词,就能很好地品味出祝圣殿确是一座儒释道合璧的文化殿堂。

  祝圣殿从其环境看,确实是一个儒释道共存的环境,就像在李竹溪《南岳山》一诗里描写的一样:“南岳山头贴掌平,一泓池水玻璃明。映日莲花红十丈,仙人杖策珊瑚行。昆仑瑶池绝相仿,庐顶芝田逈莫明。洗涤尘襟伐毛髓,烹泉两腋清风生。翩翩羽衣作道士,会当控鹤吹琼笙。饮以九转之甘液,餐以太阳之黄精。炰麟擘凤张华讌,钧天乐奏齐锵鸣。一日绕池巡数匝,晃然身已到蓬瀛。长此白云销倾处,莫将世浊混虚清。”在太阳泉边支起茶灶,就在祝圣殿近傍喝杯洗心茶,当然会有“洗涤尘襟伐毛髓,烹泉两腋清风生”的效果。刘自烶是祝圣殿楹联中被佛感化的那种人,“云深拔出杖难收,暂尔移云就榻收。帝座声闻真咫尺,上方尘远更清秋。飞泉给钵通茶灶,立石支机傍玉楼。众道亭多迷晓雾,洗予心眼认沧州。”他在祝融峰上听到了圣帝的声音,为了不被晓雾迷惑,他敢予洗心革面,显示祝融圣君的力量。

  佛道同居南岳衡山,同住南岳大庙,是在佛道的互相矛盾斗争中形成的。据史传,汉武帝时,南岳衡山道士就受朝廷器重。东汉时期,佛教在中国传播,即与道教互相斗法,互相炫耀自己的法术。佛教自魏晋南北朝开始进住南岳,有记载的始为慧思、惠海。佛教进入南岳以后,两种不同的宗教就有激烈的斗争。

  慧思在南岳建般若寺后,寺庙缺水。慧思以锡杖刺地,寺下山崖旁一股清泉即汩汩地涌了出来。此泉取名卓锡泉,卓锡泉成为僧寺用水、烹茶的名泉。当时,道教在南岳衡山居优势地位。欧阳正则道士主持南岳最有名气的九仙观,闻听慧思卓锡为泉,很不服气,特地找到慧思要比试高低。欧阳正则说:“大师从沙土中取水,这有什么稀奇。你看真正的法力,”说着,欧阳正则拔出宝剑,朝山崖一指,一道红光在岩石上划出一道极深的沟壑,卓锡泉即时枯竭了。欧阳正则说:“这就是你的卓锡泉。还是到山沟里挑水去吧!”慧思也不与欧阳正则争论,禅定心境,口中念念有词。倾刻间,嘭的一声,从山里跳出二只斑斓大虎,向寺后跑去。慧思尾随其后,那二只虎跑到崖下,朝石崖趴了几下,大吼一声,石崖下立即喷出一股数尺高的清泉。这泉后来取名虎跑泉,虎跑泉的水比卓锡泉的水还要丰富,寺庙用水更方便了,煮出的茶更馥郁芳香。欧阳正则这下算是服了,对慧思说:“禅师法力广大,贫道服了。多有冒犯,望乞恕罪。”慧思说:“些小之事,不必记在心上。但愿佛道二家,能够和睦相处。”佛道之间,经过这一番较量,互相之间相处比以前融洽了。佛家的茶,也与道家共饮。陈宗颜诗中有“羽客蹁跹来跨鹤,山僧导引坐供茶”。佛寺的茶,也是道观的日常饮品,如翁卷《书岳鹿宫道房》:“借问今何处,群仙第几家。晴檐鸣雪滴,虚砌影梅花。香爇何年柏,芽煎未社茶。道人三四辈,相对诵南华。”

  在后来人的诗中,描写了这种佛道共存的景象:

  仙灵南岳云深处,半住羽流半住僧。

  僧着袈裟朝海去,羽流驾鹤过朱陵。

  南岳儒释道文化互相融合,佛道同居一山,也同居一庙。南岳大庙是历代王朝祭祀天地场所,东八观是道教,西八寺是佛教,共存共荣,是独具特色的南岳文化。1993年,时任副总理的朱镕基到祝圣殿,为尊重地方习俗在庙里参拜菩萨,将自己置身其中。在南岳大庙,南岳佛教协会会长释大岳、道教协会会长黄至安与总理一起照相,总理诙谐地说,“一个是佛教,一个是道教,那我就是代表儒教了。”朱总理以自己的行动参与和促进南岳儒释道文化的发展,受到僧道界热烈赞扬。在上封寺,住持僧准备了新茶,就像过去馈赠社会名流一样,要送茶叶给总理。总理一向廉洁奉公,谢绝了僧寺送茶。虽然总理喜欢茶饮,但不再因袭过去士大夫做法,将廉洁奉公的作风带进了茶事之中。十年后,2003年9月3日,江泽民视察南岳,在南岳大庙看到儒释道共存共荣和谐发展,大加称赞,给予极高评价:“南岳大庙儒释道三教并存共荣,是非常少见的,他们也讲和平共处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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