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根本没有前方
父亲所除了迷茫,还有
身体倾斜时的陡峭
粘在皮肤的湿冷
以倔强的方式进入体内
双手齐眉举起的三枚香火
像暗示,在凌晨,被淹没
悠扬的朝香号子,象被血腌制过
从胸腔里撕扯出来
弯曲,起伏
三步一拜 雾就抬高一米
父亲的额头一次又一次贴地
一次又一次慢慢地接近泥土
父亲不回头,汹涌而至的云雾
象谜 在祝融峰 一阵风
刀一样把父亲额上的皱纹划开
父亲把我的姓名,年龄,籍贯
向菩萨念了一遍
他把我从身后牵出来
押着我跪下
那年,我七岁,第一次
在那么高的地方
看见胎记一样的太阳
在血液中滚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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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凌峰(长沙)
编辑:彭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