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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谈文论道】南岳衡山与禅宗结缘的前世今生

来源:桂林晚报 作者:陈远岸 编辑:彭俊 2013-01-08 20:00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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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谢宏治在桂林演讲

 

  从衡阳的雁峰到长沙的岳麓峰,南岳衡山首尾连绵800里,如巨龙纵卧于湘楚大地。

  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”唐代文学家刘禹锡的《陋室铭》道破了天下名山胜景的成名宝典。世上没有神仙也没有龙,能令山水增辉的,是丰厚的人文历史。

  2009年6月13日下午,衡阳市副市长谢宏治莅临桂林百姓文化大讲坛,解读南岳衡山与禅宗文化结缘的前世今生。发源于印度、光大在中国的佛教禅宗,对4000年历史的南岳文化起过开创性的作用,这也是衡山的一段成名路。

磨镜台·怀让点化马道一·石头希迁

  说起禅宗,人们最耳熟能详的是一首偈语: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染尘埃,作者是禅宗六祖慧能。毛主席曾评价说:慧能主张佛性人人皆有,创顿悟成佛之学,一方面使繁琐的佛教简易化,一方面也使从印度传入的佛教中国化,因此被视为禅宗的真正创始人。

  慧能有很多高徒,以湖南南岳的怀让和江西青原的行思的名气最大。谢宏治告诉听众,怀让是南岳禅宗的第一祖师爷,修行场所在今天的福严寺,而在衡山半山腰叫磨镜台的地方,发生过一个禅门公案———怀让点化道一。

  当时马道一在打坐,怀让想点化他,就拿了一块砖头在他身旁磨,磨啊磨。马道一坐不住了,问怀让,磨砖干什么?怀让回答,磨镜子。马道一又问,磨砖怎能成镜?言下之意是砖头和镜子根本没有必然联系。怀让却反问他:磨砖不能成镜,那你打坐又岂能成佛?这么一指点,马道一心里明白了一半。

  后来,马道一成为怀让最得意的弟子,到江西弘法,被尊称为江西马祖。谢宏治说,马祖那个时代,也就是公元8世纪左右的衡山,像一个巨大的磁场,吸引着即将开宗立派的禅僧巨匠,除了马祖道一,还有石头希迁。

  希迁起先跟着江西青原行思学法,学成后就到了南岳衡山,在南台寺东边一块石头上结庵修行,绰号“石头和尚”。石头希迁在南岳弘法近半个世纪,91岁圆寂。他的禅风被弟子形容为“石头上栽花”,态度温和雅致,思辨色彩突出,富有机锋。

  有位僧人向希迁请教:如何是解脱?答:谁缚汝?又问:如何是净土?答:谁垢汝?问:如何是涅?答:谁将生死与汝?希迁的意思是修行者应着眼于自身,从确立本有佛性必能成佛的信心入手,认真自修自悟。如果有人听了上述回答便认为自己已经解脱成佛,也会被斥为迷妄的。

  马道一学法南岳,希迁法归南岳,禅宗史上称之为“并世二大士”,是六祖之后最杰出的禅宗领袖。所以,已故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老曾说:谈佛教不能不谈禅宗,谈禅宗不能不谈南禅,谈南禅不能不谈南岳,南岳是出祖师爷的地方。 {Ky:PAGE}

南岳大庙·儒道佛一体·二贤祠

  有个俗语叫“走江湖”,最初的意思和禅宗有关。谢宏治说,公元8世纪左右的唐朝,江西有马祖道一,湖南有石头希迁,“走江湖”的意思就是江西湖南两地的僧众、信徒、居士频繁走往,学习佛法,弘扬佛法。当时佛教在南岳之盛可谓空前。

  “南禅由于吸纳融合了儒道文化精华,很好地实现了佛教的中国化、简单化。它反过来对南岳的各种文化因子,包括儒道文化,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。由此,南岳形成了比较开放的文化系统,新旧和谐共处,儒佛道冶于一炉。南岳成了一座和谐文化之名山。”

  以南岳大庙为例,东边的东八宫是道教的;西边的西八寺是佛教的;中轴线上的南岳大庙的庙门叫棂星门,是儒教的。谢宏治说:“我走过很多山,儒道两家的山是有,但儒道佛三家在一座大庙共存共荣的,只有南岳大庙一个,三教共同尊奉南岳的圣帝———祝融氏。”

  儒道佛共融的景象不单在南岳大庙,在整个南岳衡山也是如此,寺庙道观书院融为一体,各种不同的文化特质在这里交融,更加生机勃勃。以南岳为中心的南禅学说的传播,对后代的思想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。大儒皆到南岳来,也使南岳成了仁山智水之圣境。

  宋代理学家朱熹、张来过南岳,游山七日诗百首,朱熹的名作“我来万里驾长风,绝壑层云许荡胸。浊酒三杯豪气发,朗吟飞下祝融峰”,就是那时写的,现在衡阳市政府的办公室里挂着这首诗。为纪念朱熹、张的造访,在方广寺佛教丛林地盘上,后人建起了“二贤祠”。

  谢宏治告诉听众,与南岳格外亲近的还有一个人,就是被后世称为与黑格尔同样耀眼的双子星座的“南国儒林第一人”———衡阳人王夫之。他是湖湘文化的集大成者,了不起的哲学家,在莲花峰下的姜斋湾住了18年,自号“莲花老人”,著书立说,探讨哲学的真谛。

  最近谢宏治到衡山上的广济寺去了一趟,广济寺的住持宗显法师对他说:“南岳逶迤八百里,七十二峰尽是人文道场,这样就构成了一个湖湘文化的地理长廊,加上有千里湘江的殷勤呵护,难怪格外得到大儒们的青睐。”

华盖峰的贡茶·八指头陀的禅诗

  谢宏治认为,禅宗对南岳思想与文化的影响,不光是圆融、和谐,也体现在世俗生活的各个方面,饮食坐卧皆是禅。中国特有的茶文化就与禅宗渊源颇深,南岳是禅茶文化之仙源。

  “茶叶的种植在南岳,唐代时非常兴盛了。陆羽的《茶经》里就说过:‘茶出山南者,生衡山县山谷。’当时南岳的寺庙丛林制度应该也日趋完善了,寺庙有寺产,南岳的僧侣们‘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’,即一天不劳作,一天就不吃饭,劳作就是种茶。”

  南岳的高山云雾茶,以前是进贡的贡茶,生长在南岳衡山800米到1000米的山坡上,就是现在的华盖峰。传说进贡的茶叶都是广济寺的少尼们手搓而成。宋代著名的理学家张喝了此茶后赋诗道,“浮瓯雪色喜初尝,中有祝融风露香”,就是说茶中有祝融风露香的味道。

  八指头陀是清末民初著名的爱国诗僧,在南岳寺庙中当过住持,写的一首采茶诗被谢宏治赞为优美。诗中写道:“清明时节景更嘉,杜鹃红发满山花。几回闭户提篮出,微雨晴时采嫩茶。”茶入诗,诗参禅,诗人喜欢作诗,和尚喜欢说禅。在南岳这座名山中,诗中有禅,禅中有诗,已经不能截然分开。

  谢宏治说,南岳是一部清新靓丽、超凡脱俗的诗歌大集。南岳诗僧是诗苑中的另类奇葩,不但风格独特,而且有些非常有影响,比如懒残和尚,曾作《放歌》:世事悠悠,不如山丘,卧藤萝下,块石枕头,不朝天子,岂羡王侯,生死无虑,更复何忧。

  南岳诗僧中,最出名的是八指头陀,他和杨度、齐白石同拜近代大儒王运为师。他的禅诗意境空灵,不着尘相,诗中上品。比如,“禅宫寂寂白云封,枯坐蒲团万虑空。定起不知天已暮,忽惊身在明月中。”比如,《答柳溪居士》:“何必山巅与水涯,安心随处便为家,有人问我西来意,笑指长天落晚霞。”

  谢宏治慨言:禅宗文化因南岳的山水而兴盛、广大、精深,南岳衡山也因禅宗的文化而生动、绚丽、多彩。经过千百年的锤炼,南岳已经积淀了丰厚的文化底蕴。禅宗文化是一盏智慧之灯,南岳衡山是一部读不完的文化大书。

来源:桂林晚报

作者:陈远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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