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岳禅宗和茶禅一味

　　南禅宗七祖怀让倡导平常心是道，人心一切活动都有性。人人都可成佛，吃饭睡觉都可参透禅机，喝茶既除烦醒脑，更是参禅需要。喝茶能使人心静，忘却心外之物而安心参禅，因此茶也是禅，称为茶禅一味。茶就是禅，禅就是茶。《景德传灯录》卷八记述一个吃茶参禅，领悟禅机的故事。有一位松山和尚与庞居士都在南岳习佛，《景德传灯录》卷八《松山和尚》一章记载：一日命庞居士吃茶，居士举起托子云：“人人尽有份，因什么道不得?”师云：“只为人人有，所以道不得。”居士云：“阿兄为什么道得?”师云：“不可无言也。”居士云：“灼然!灼然!”师便吃茶。居士云：“阿兄吃茶，何不揖客?”师云：“谁?”居士云：“庞翁。”师云：“何须更揖?”后丹霞闻举，乃云：“若不是松山，几被个老翁作乱。”居士闻之，乃令人传语丹霞云：“何不会举起托子时。”

　　这里讲的庞居士，衡阳县人庞蕴，是一位不出家的佛教居士，先后参禅于石头希迁和马祖道一。在与松山和尚喝茶时，借喝茶与松山参悟禅机，庞居士问“人人尽有份，因什么道不得?”是借茶指人人皆可成佛。松山和尚说只为人人有，所以道不得，意思就是人人都可成佛所以不必去说。庞居士说“阿兄你为什么道得”，是向松山发难，松山说“不可无言也”是说庞居士不懂饮茶参禅，所以要说。这样一直舌战下去。这件事后来让丹霞天然和尚知道了，就说松山差点被庞居士难倒了。庞居士传话给丹霞，说“何不会举起托子时。”意思是说，“松山如果真领悟了禅机，在举托子(即端杯让庞居士喝茶时)时没有领悟呢?”这则禅宗公案故事里，庞居士深识禅学，把茶当作引导进入佛的空灵境界，体味禅机，所以松山和尚都难于应对。

　　实行普请的劳作制度后，寺僧都要根据安排参加劳动。禅宗主张在吃饭睡觉各种活动中都可参悟禅机，这种禅道思想又叫生活禅，即在日常生活和劳动耕作中参悟禅机。景德传灯录还有一则讲庞居士在日常劳作中领悟禅机的故事。一天，庞居士去看望则川和尚。则川和尚说：还记得初见石头时道理否。居士说：犹得阿师在。则川说：情知久参事慢。居士说：阿师老耄不啻庞翁。师说：二彼同时又争几许。居士说：庞翁鲜健且胜阿师。师说：不是胜我只是欠尔一个襆头。居士说：恰与师相似。师大笑而已。师入茶园内摘茶次。庞居士说：法界不容身。师还见我否。师云。不是老师怕答公话。居士说：有问有答盖是寻常。师乃摘茶不听。居士说：莫怪适来容易借问。师亦不顾。居士喝说：遮无礼仪老汉。待我一一举向明眼人在。师乃抛却茶篮子，便入方丈。

　　在这则公案故事里，一方面是佛寺实行普请劳作制度，寺僧都要参加摘茶的劳作，另一方面，在这种日常摘茶劳作中也可参禅。禅宗认为，佛是自性，在于自己悟道，而不在于多说。由于庞居士一再提问，则川只顾摘茶，不听居士唠叨，居士为此生气说则川无礼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则川为了让庞居士自己领悟禅机，又不想与庞居士说话，茶也不摘了，丢了篮子回寺院去了。中国佛教界赵朴初有一首禅偈诗曰：“七碗受至味，一壶得真趣。空